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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公主之能,不遑多让 (第2/2页)
她说到这儿,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,复又弯唇道:“国师为佛门中人,大抵清心寡欲惯了,不知道本宫在外的浑事儿——我这人脾气不大好,届时若是搅扰到国师不得安宁,还望国师多多体谅。” 小姑娘眉眼带笑,内中却皆是戾气。 分明是在警告她,可萧景辰却没来由的想起来四个字“张牙舞爪”。 他无声的弯唇,眼中柔和依旧,可惜说出来的话,却叫人气得想打人:“好说,贫僧的确清心寡欲惯了,公主若去了之后,觉得心浮气躁,也可随着多念念经——可以静心。” 最后四个字一出,赵凰歌的眉眼顿时多了几分恼意。 谁要跟他念经?! 眼见得这人满脸包容,赵凰歌一时觉得心里堵得慌。 她咬了咬牙,气得拂袖转身。 可才走了两步,却又骤然回头,脸上的怒意不复存在,笑的一脸意味深长:“是了,有件事忘记跟国师说了。” 她说到这儿,顿了顿,那眼中的笑意,看的萧景辰心中一阵警铃大作。 下一刻,便听得她语气轻慢道:“国师记得在东皇宫多备点纸,本宫这人脾气不好的时候,就喜欢糟蹋东西,尤其是……抄写好的佛经。” 她话音未落,转身就走。 余音袅袅飘在空中,也成功的让萧景辰变了脸色。 清心寡欲、不为外物所扰的国师萧景辰,再一次想起了那天晚上被她支配的恐惧。 被糟蹋的佛经、被染上了墨汁的狼毫…… 他磨了磨牙,脸色也终于难看了下去。 二人一个意得志满、一个面色不善,方向是背道而驰,脚步倒是一样的快。 只不过,一个是得意的,一个是被气的。 一条路分两头,渐行渐远后,那背影便也消失在了夜色中,再不可寻了。 …… 待得二人的身影都不见了之后,才有人悄然的回了御书房。 “皇上。” 皇帝仍旧在批阅奏折,听得人进来,头也不抬,甚至连写字的动作都未曾停下:“说。” 那人见状,方才轻声回禀了起来,待得说完后,又道:“现下都走了,只是瞧着剑拔弩张的,不大好。” 他下了结论,倒是让皇帝成功的停了停笔。 那一本奏折已经被批阅完,皇帝将批好的奏折放在一旁,拿狼毫笔沾了沾墨汁,又翻开了新奏折,却迟迟的没有下笔,而是自言自语道:“已经如此不和了?” 皇帝的话,并没有人回答。 自然,皇帝也不需要人回答,又摆了摆手,道:“行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 那人闻言,再次行了礼,无声的退出了殿。 皇帝看了眼那奏折,却什么都没看进去,索性直接将奏折和上,又将笔放在了笔架上,自己则是伸出手来,捏了捏山根。 大抵是看的久了,连眼睛都酸涩疼痛,这般捏了一会儿,非但没有好转,反而觉得那疼痛愈演愈烈。 皇帝直接靠在龙椅上,闭了一会儿眼,才轻声道:“倒也是好事。” 室内无人,这话他也并非说与旁人听的。 再睁眼时,便见皇帝眼中的疲倦不再,取而代之的,则是若有所思。 方才闭眼的时候,他竟然没来由的想起了赵凰歌的脸。 因着年岁尚小,脸上还带着稚嫩。 可是在谈论政事的时候,却是与年龄丝毫不符合的沉稳。 这样的赵凰歌…… 他还是第一次见。 皇帝无声的叹了口气,目光又落在了那一张被自己折起来放好的名单上。 那是赵凰歌写的。 内中每一个人,都彼此制衡,却又安排的恰到好处。 偌大的御书房内落针可闻,除却皇帝轻微的呼吸之外,再无其他声响。 良久,才听得男人呓语般的低喃:“阿阮啊,的确长大了。” 那声音格外轻飘,风一吹,就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