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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 (第1/2页)
待到难受的感觉过去,发现本该响起的关门声迟迟未来,她抬头望过去,门口的人并未离开,黑色狐裘大氅衬得他身形修长,驻足远远立着,神色凛然地凝视着她。 ......怎么了? 胃里又一阵难忍,她捂着嘴别过头去。 片刻过后,皇帝依旧微微蹙眉凝视着她,搭在门栓上的手也已经垂下。 “臣妾没事,臣妾大概只是、”大概只是在那家茶楼吃多了点心积食......现下两人这间僵持的关系,不论何种处罚,估计都是永不相见,似乎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得这么明白。 关门声终于响起,本该离开的人却依旧没有走。于心然茫然地睁着双眸。 “过来”他启唇命令道,语气孤傲冷漠。 不是说过去就掐死她吗?茫然的神情变成了恐惧,腿都软了,心情郁结,胃里愈加难受。 见她彷徨的神情,皇帝不再坚持,自行来到她面前,他从外而来,身上尽是寒气,于心然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。 皇帝并未动粗,一反常态地垂眸盯着她的小腹。 他到底要如何?在看什么?于心然思绪万千,正要别过脸,突然灵光一现,骤然醒悟。 他、他不会认为她有身孕了吧?! “怎么不用膳?”僵持片刻之后,皇帝岔开话题。 “臣妾吃不下。”诚实回答。 没想到这几个字令皇帝脸上神色微变,怀疑加深了。 不不不,绝不是他想的那样,真就是她在茶楼用了太多不好克化的点心!从前在宫里她有节制,出了宫就忘乎所以了! 解释不清楚了。 “你是不是.......” “不是!”还未等面前的男人问完,她坚定否认。不敢在这种事上撒谎,这可是欺君重罪。 他疑心重,并未信,又看向她的小腹,甚至伸手要去抚。惊得她立即躲闪开,脸颊瞬间就红了,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吃撑了! “皇上,臣妾真的没有、”话音刚落,又一阵恶心涌上心头。 皇帝没有说信,也没说不信,捉过她的手腕拉着下了床榻。 诶?要去哪里? 被带到宗人府大牢门口,先前睡得迷糊分不清昼夜,此时才发现天地之间灰沉一片,将亮不亮破晓时分。 狂风卷起地上枯叶,这白日里就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,就要降雪了。 她衣着单薄,冻得瑟瑟色发抖缩到皇帝身后。门口侍卫皆跪于两边让开大道,皇室六驾马车侯于门前。 皇帝要带她回宫吗?于心然心中拒绝,她做了如此空前绝后的出格之事,还怎么回去?回去之后如何在后宫立足?该面对多少异样的眼光? 可他就是这个意思。 “臣妾并无身孕,千真万确。”被拉上马车之后,她殷切地解释。皇帝此刻定以为她怀了皇嗣才带她离开宗人府,若发现弄错了,回过头来会愈加愤怒,指不定会如何发落! 车厢里皇帝拨开帘子望了望外头,对她的话置若罔闻。忽解下身上的狐裘扔到她怀里,“披上。” 误会如此深,她已经顾不得寒意,心中郁结成冰,痛苦万分。两年来侯夫人时常进宫,责问她怀不上皇嗣。可她根本从未有过生皇嗣的念头。侯府里这么多年,父亲总是格外偏爱侯夫人所出的嫡女,对她们这几个庶女关心甚少,就因父亲的这般态度,侯夫人才愈发肆无忌惮。皇帝偏爱淑妃,淑妃的孩子和她的孩子,他将来定会偏向前者。 忽然便觉得自己的孩子就被衬得可怜极了,好心疼。 等等,她都没有身孕,不会有孩子,心疼什么? 车外阴沉灰暗,连带着车厢里也没有丝毫光线。 “若真的有身孕,朕可免你的罪。”幽幽的声音传来。 若一个皇嗣能解决她现下面临的所有难题,那她真心希望腹中已经有了皇帝的骨血,可事实是她并未有孕。心思沉沉地缩在角落,怎么都欢欣不起来。 黎明之前,华贵马车经过宫门悄无声息地停在灵兮殿门口。 “去传御医。”皇帝一边牵着她进入内室一边吩咐殿外的太监,长长的狐裘将她周身遮得严实。 只要御医一诊脉,情形就分明了,皇帝不会再误会下去,她也不会被冠上欺君之罪,内心的不安消散了一半,可她又会被送回宗人府,不论是哪个结局,都非她真正所求。 手腕被松开后垂落在裙边。 灵兮殿内饰脱俗不凡,雅致墙边的烛火将其照得亮如白昼,与方才宗人府大牢的沉重阴暗反差巨大,宫人们也不进内室,于心然这才有了起死回生之感。 张太医得了传唤匆匆赶来,“娘娘有何不适?” 她逃走之事不应该宫里上下全都知晓了吗?怎么御医见了她丝毫不惊诧呢? “过来诊贵妃是否有孕?”皇帝单刀直入地问,他根本就不信她所言,于心然被逼得无法,只能伸出手腕。 太医皱着眉头把了许久的脉,“这......臣不好断定,大概就是并未、” “诊不出身孕?”皇帝脸色微沉。 太医抬眼见皇帝神情,立即改口,“臣觉得大概是月份太小,孕相并不明显才不好断定。” 御医世家出身,连喜脉都诊不出来吗?谁信? 见皇帝脸色愈加凝重,张御医又立即回禀,“臣所长不在妇科,还是请院判大人来诊。” 完完全全推托之词,为何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