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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 (第1/2页)
真是莫名其妙!明琬回首瞪着他:“什么李绪?” 闻致垂眼盖住眸底的血色,骨节发白,许久才喑哑道:“燕王,李绪。今晚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个男人。” 明琬有一瞬的失神。 原来那位雍容华贵的李公子,竟然是二皇子李绪,难怪一见他就觉得气度非凡,绝不是池中之物…… 不,这些都不重要了。 “就因为我和他同行了半条街,你便如此盛怒?”明白过来,明琬觉得匪夷所思,才压下的泪意又涌了上来,“我又不认识他!!” “不认识,你还傻乎乎和他搞在一起?” “闻致!你讲点道理!” 明琬被他气得脏腑疼,“我的至交好友在那,我不能抛下她一走了之!” 闻致抿着唇,灯火将他的身姿定格成固执冷硬的一道剪影。 明琬忽然漫出一股悲哀来。她吸了吸鼻子,低声说:“你这种人,一辈子也不会明白‘友情’为何物。” 闻致浑身一僵。 如此轻巧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,却如世间最锋利的短刃,刺透了他重重武装的铠甲,直击要害。 闻致想告诉她:他懂。 他曾经也曾呼朋引伴光芒万丈,也曾相信友情长存重若千金,可到头来,得到的只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。 闻致张了张嘴,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。他索性闭了嘴,阴沉着脸保持缄默。 他不需要解释,也不再因任何人而动摇,只要身上的铠甲够硬、尖刺够多,就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他。 气氛凝重。 回到侯府,丁管事满面笑意地迎上来,却发现先下车的明琬眼睛湿红,明显哭过。她平日那般乖巧有礼,此时却顾不上打招呼,低着头就往厢房中走。 “少夫人,您去哪?马上要吃年夜饭了。”丁管事一脸懵懂,又看向被连着轮椅抬下马车的闻致,嗫嚅道,“世子,少夫人这是……” 闻致面色难看,也是一言不发。 丁管事看向小花,小花无奈耸肩,朝着一前一后进门的小夫妻俩努努嘴,以唇语道:“吵架啦。” “唉。”丁管事一筹莫展。刚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,怎么就突然这样了? 厢房中。 明琬衣服也没换,独自趴在案几上出神,眼睛里下雨似的湿漉漉,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,好像变得越发脆弱没出息,一遇到闻致相关的事就慌了手脚。她讨厌这样的自己,想回到以前的冷静自矜,却只是徒劳。 青杏和芍药立在一旁,一会儿端茶,一会儿递给她帕子,俱是担心不已,欲言又止。 “你们出去吧,让我静会儿。”明琬将脸埋在臂弯中,声音也湿漉漉的,颇为萧索可怜。 侍婢们不敢多问,大过年的,怕她越发添堵难受,于是互相对视一眼,悄悄退下。 外面放烟火了,好热闹,可这热闹不再属于她。 明琬望着烛台的光晕,一个人想了很多,想阿娘常带她去吃的那家豌豆糕,想阿爹温暖的大手,想太医署药园中平凡而又忙碌的生活…… 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,有人轻轻叩了叩门。 明琬以为是青杏去而复返,便道:“青杏,我说了让我……” 回头,看对上的却是闻致漂亮清冷的眼,一如新婚初见的那夜,咫尺天涯。 两人一个在屋里,一个在门口,被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割成两半:一半是光的温暖,一半是夜的清寒。 明琬张了张嘴,复又转过头去,闷闷道:“除了道歉的话,我什么也不想听。” 第23章 道歉 闻致披着厚重的夜色,望着明琬的背影说:“吃饭了。” 他的面容依旧完美,像是一座化不了的冰川,将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冻结在冰层之下,宁折不弯,孤寒而又强大。 明琬没吭声,半晌低落道:“还有呢?” 她背对着闻致,并未看到他抿紧唇线,喉结几番滑动。 许久,极轻的嗓音传来,低低道:“别哭了。” 明琬微微睁大眼睛,烛台的光晕落在她眸中,泛起一片湿润的涟漪。 奇怪,明明被闻致抛弃冷落、被他恶言相讥,明琬尚且能将眼泪憋在眼眶中,勉强维持表面的坚强……可当此时闻致用低沉的、姑且算得上是和煦的嗓音说“别哭了”时,她心中紧绷的弦“吧嗒”一声断裂,眼泪反而像是决堤般涌了出来。 原来不管一个人多冷、多锋利,只要他稍微温柔些,哪怕只是一次,就能让她忘记之前所有刺骨的寒冷。 闻致大概还想说些什么,然而嘴唇动了动,终究选择了缄默。 好在明琬并不是个太过矫情的人,她不能像闻致那样因自己心情不好,就弄得全府的人都提心吊胆。 年夜饭还是要吃的。 厅中摆了两桌,明琬、闻致、小花、丁管事和两个随身的侍婢享用大圆桌,而其他没归家的杂役厨子则分坐在靠门边的长桌上,一时人来人往,明灯如昼,所有人都暂时抛却了尊卑上下之别。 明琬不会喝酒,席间却是主动起身敬了丁管事一杯,道:“丁叔,实在抱歉,方才扫了大家的兴。” 丁管事受宠若惊:“少